更新时间:2019-09-12

铁皮鼓:值得品尝的重口味

这是一个充满了反人伦,阴郁,厌世,甚至让人感官不适的“成长”故事。开头的草原上一个躲避两个追兵的男人躲进一个陌生女人的裙底,在女人与追兵交涉的过程中,男人与女人发生了关系。男人在危机时刻躲进了孕育生命的裙底,他活了下来,并且孕育了新的生命。这一荒诞又重口的开篇奠定了影片的基调。
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儿,女儿爱上了自己的波兰表弟并发生了关系,但迫于伦理道德的约束,她嫁给了亲纳粹的德国厨师。一个波兰情人,一个德国丈夫,政治的影射显而易见。就在三人的混乱重口关系之下,奥斯卡出生了。在分娩时镜头给到了还在子宫里的奥斯卡,他用厌世的眼神看向外部世界,他不想来到世界上,若不是医生剪断了脐带,若不是母亲许诺他三岁时送他一个铁皮鼓,他一定立马回到妈妈的子宫里。
三岁时,奥斯卡如愿得到了铁皮鼓,从此,铁皮鼓成为了奥斯卡唯一的精神寄托和抗争世界的方式。他还拥有让玻璃破碎的尖叫声,这一特异功能让他可以随时让喧闹的世界安静。他目睹了妈妈与舅舅的乱伦偷情,这颠覆了他对世界的理解。他每天都要走过充满纳粹广播和纳粹旗帜的街道。他认识到了成人世界的肮脏,于是他许愿不在长大,他故意在地下室摔倒,弄伤了头部,作为脑部受伤的后遗症,他身体停止了生长,他变成了侏儒,他的愿望实现了。没人知道奥斯卡的生父到底是谁,他不断看见母亲与舅舅偷情,不断面对“父亲”暴力的管教,他一次一次在房顶,在家里,在教堂里用鼓声和尖叫发泄着不满,直到母亲的意外怀孕。意外的怀孕让母亲崩溃,她不想生下孩子,她夹在丈夫的婚姻和表弟的乱伦情欲中喘不过气,自己的儿子又是个“畸形怪胎”,终于,母亲在教堂忏悔了自己的罪孽后选择了自杀。失去了母亲,奥斯卡开始走向了性成熟和弑父之路。
奥斯卡第一次见到父亲店里新来的女助手玛丽亚时,他开始了自己的初恋。玛丽亚如天使般美丽,却又有着放荡的情欲。奥斯卡与玛丽亚的调情方式相当的重口恶心。玛丽亚非常享受吃下经过奥斯卡口水侵泡过的跳跳糖,奥斯卡扑向玛丽亚的下体舔舐,奥斯卡舔舐侵泡在玛丽亚肚脐眼里的跳跳糖。这些画面配上玛丽亚的美丽酮体与奥斯卡的侏儒身材孩童面孔迸发出难以形容的怪异观感。与此同时,玛丽亚又与奥斯卡的父亲疯狂做爱,这一幕也被奥斯卡看见了。他制止了父亲的行为,他用跳跳糖安抚哭泣的玛丽亚却被一脚踹开。这一脚让奥斯卡心灰意冷,看着自己的初恋变成了后妈,他无能为力。玛丽亚生下了父亲的孩子,奥斯卡看向父亲和玛丽亚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德国与波兰的战争爆发了,身为波兰人的舅舅并不想参战,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但奥斯卡却硬拉着舅舅进入了危险的波兰邮局。面对德国士兵的疯狂射击,邮局里的波兰人悉数被杀掉,舅舅知道自己大限已至,拉着奥斯卡和另一个受伤的波兰人打起了扑克,这让我想到了《美丽人生》中父亲面对死亡时在儿子面前的姿态。最终,舅舅被逮捕了,就这样,第一个疑似父亲离开了奥斯卡的人生。随后,奥斯卡加入了专为纳粹组织提供表演的侏儒团队,用他的鼓声和特异功能博取观众的掌声。曾经反抗世界的方式变成了立足社会的工具。他第一次离开家庭踏入社会。他找到了新的爱情,同为侏儒的可爱情人。他在侏儒团队里找到了温暖,感受到了平等和存在感,成为了一个“正常人”。可好景不长,在一次空袭中,爱人被炸死了,由于德军的节节败退,团队解散了。奥斯卡回到了自己的家。
在俄军进入父亲家扫荡时,奥斯卡把父亲藏在土里的纳粹徽章拿出来钉在了父亲手上,这导致了父亲被乱枪打死。他让另一个疑似父亲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他完成了弑父的使命,他的内心彻底成熟。于是他把铁皮鼓丢在了埋葬父亲的土坑里,他不在逃避世界,他想要面对。巧的是正好弟弟扔的石头砸到了奥斯卡的头,这一砸让奥斯卡的身体重新开始生长。奇迹的发生正是影射了奥斯卡内心与人格以及外在环境的变化。用如此反常规的情节设定和人物视角来描绘如此磅礴如此大格局的故事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对战争,心理,社会,家庭,乱伦,弑父种种元素的杂糅不但不乱而且颇具力度。这种奇特的观影体验实在难得一见。
《铁皮鼓》注定是电影长河中伟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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