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电影派dyp833原创)
中国的父辈,总是有着坚韧深沉的一面。
他们不善于表达爱意。
久而久之,孩子们也变得和父亲们一样。
比如派爷的老爸,就是这样一个传统的“中国式父亲”。
他从来不会像母亲那样喋喋不休;
顶多是在饭桌上用长者的语气,传授几句他的“人生经验”。
他在家中大部分的时间;
要么是安静地看看书报;要么是吵闹地打鼾睡觉。
虽然平常没什么交流,但是作为子女的我们都知道;
父亲是那个永远会在背后默默支持我们的人。
今天是父亲节。
所以派爷今天给大家安利一部关于父亲的纪录片——
《父亲》(2007)
这是一部拍摄于十年前的国产纪录片。
影片不长,只有40多分钟;
却足够打动人心。
这部影片还获得了当年届香港华语纪录片节的最佳短片。
导演李军虎当年正在为关于农民工子女生存的纪录片寻找故事。
影片中的“父亲”也正是这样进入到导演的视线。
面对镜头从不躲闪,而且还有着较好的表达能力;
所以导演决定要拍这个父亲的故事。
这个父亲叫韩培印,原本生活在农村。
为了供养儿子读大学,他只身一人来到西安打工。
可是不论他如何吃苦耐劳,一个月顶多也就只能赚到几百元。
这薪资水平就算放到20年前都不高。
除去欠别人的钱,以及自己日常所需的150元生活费之外;
他把所有的钱都给儿子韩胜利读书用。
即便是这样,韩胜利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只有区区200元而已。
就连一贯提倡节俭的派爷都难以想象,200元要怎么生活一个月。
但是韩胜利给出了这道题的解法。
两个素菜一份米饭,外加一碗免费的汤;
他把自己的饮食成本控制在一天6元。
他身上穿的是室友不要的衣服;
时髦的电子设备,更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课余时间他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通过捡水瓶来换取微薄的生活费。
糟糕的是,困扰韩胜利的不止是经济上的窘迫。
和我们印象中寒门学子成绩优异的一贯印象不同,韩胜利的成绩不甚理想。
他所就读的学校,不过是当地的一所二级学院。
在影片中,他连基本的大学英语四级考试都没能通过。
更糟糕的是,窘迫的家庭环境造就了他内向自卑的性格。
他在生活中几乎很少与外人交流。
参加招聘会找工作的时候,他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
转了一大圈,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虽然在毕业之后韩胜利勉强找到了一份安装宽带的工作;
可是他却要远赴青海的一个小县城,工资甚至还没有父亲打工时赚得多。
这让父亲失望不已。
甚至开始怀疑让儿子上大学的意义,以及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回到农村后呆了不久,父亲又回到城市打工。
因为,儿子还要结婚,那又是一大笔钱。
儿子也依然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
影片到这里就结束了。
导演说自己其实也可以继续拍下去的,但是那太残忍了。
影片不只是为我们展示一段普通的父子情谊,更为我们展示了中国底层人民生活的状态。
真实而又赤裸。
而且还有对当下家长们教育观念的思考。
就算是放到现在,不少农村家长依然认为;
只要孩子考上了大学就能出人头地。
但实际上,自从高校扩招之后;
现在所谓的“大学生”已经不再是他们印象中的“大学生”了。
对于像韩胜利这样既没有家庭背景、没有优异的成绩、甚至连人际交往能力都相当缺乏的大学生而言;
毕业之后,自然就是失业的状态。
正是因为影片中加入了诸多元素;
所以这部纪录片中,并没有那些烂俗的“父爱如山”式煽情。
镜头记录下来的真实的中国父子关系,更有说服力。
儿子对待父亲的态度,似乎总是在刻意地保持着一定距离。
不论是父亲的教导,还是和父亲一起吃饭;
儿子脸上挂着的笑容,总是有些尴尬又不失礼貌。
而导演碎片化的叙事以及总是若即若离的镜头;
让我们仿佛看到了自己面对父亲时维诺的样子。
像纪录片中这对父子的父爱故事,在中国并不少见。
但是像老韩这样的父亲,并不多见。
一个靠着卖力气谋生活的糙汉子,每天身上都会带着一个小本本。
本子上不仅记载着自己欠别人的账单;
还有他对儿子想说的话。
“这都是要靠你的努力,修好你人生的道路;希望你早早成才,那才是你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
“我儿胜利啊,如果没有你的努力,你考上大学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父亲的支持,也是不可能的。”
文字虽然不华丽;
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感受到老韩骨子里那种文艺的气息。
就连导演都说,老韩身上有一种“诗人的情怀”。
本子上这些朴实而又殷切的话语,满满都是父亲对儿子成材的期望。
他并不奢望儿子回报什么;
只是希望儿子能改变在农村种地的命运,生活能够轻松一些。
影片一开始,父亲就在教导自己的儿子要好好学习。
先是英语,然后是普通话,最后是专业课。
千万不能去网吧,等等。
这些现在看起来陈旧的教育观念,也引来了一些网友的吐槽。
派爷觉得,这是很多中国父亲的一个通病。
他们愿意根据自己的经验,对一些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事情进行点评。
而且这些观点是不容许被否认的。
否则他们作为父亲的权威,将一败涂地。
他们无比希望在儿子面前;
树立起作为父亲的高大威猛形象。
但是随着时光的飞逝,孩子们终有一天会超过自己的父亲。
就像《大鱼》中父亲口中的奇幻经历;
儿子在小时候从未有过怀疑。
可是长大后的儿子,却对父亲不断重复的“谎言”感到不耐烦。
这个时候,已经长大了的我们;
见到的世界可能是父辈们目所不能及的地方。
可是不要忘了,之所以我们能看得更远;
是因为我们站在了父亲的肩膀上
既然我们能看得更远;
那为什么不能假装耐心,聆听一下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为什么不和他们分享一下我们所见到的美景呢?
他们不过是想,继续当你心中的英雄而已。
影片的最后,老韩捧着小本子,读起了自己对岁月飞逝的忧虑。
“我不可能再活50岁,大概能再活20年吧。
20年是多么的快啊,在我30岁以前,总觉得人生的路是漫长的、曲折的;
可我现在才觉得人生的路是曲折的,但不是漫长的,而是飞快的。”
说到这,老韩自己也不禁流下泪水。
父辈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读懂了人生的意义。
那么我们凭什么嘲笑他们的经历没有意义。
他们不只是喜欢讲大道理的倔老头;
更是用坚实的臂膀撑起了家庭的英雄。
所有担当得起“父亲”二字的男人们,都是英雄。
各位老爸们,父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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