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成本制作,cult电影携带着原始的暴力与性的气息,这类影像色彩鲜艳,格调诡异,先锋而大胆。有人说cult电影扭曲了世界的光泽,为人的精神蒙上了一抹阴郁。cult电影至始至终游离于主流电影之外,而仍旧经久不衰的意义在于,cult电影的核心服务于人,彰显了独立影像的“个性”,为边缘群体赋予了一层人文主义的温度。cult电影的存在,让荧屏之上不再只是苍白的“真善与美。”更为个体的存在打开了一扇新窗。
上个世纪中期,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电影浪潮向人类吐露了何为生存之殇,什么是工业异化。时空变幻,斗转星移,如今这已然不是一个新鲜话题。高耸的城市建筑将人裹挟其中,现代都市犹如人类世界具大的囚笼。人们为数字与钢筋水泥奔波,迷失在城市的网格里,身陷囹圄。在塚本晋也的镜头当中,人物如同行尸走肉,激烈的暴力才能排解内心深处的焦虑(《东京铁拳》)。性,作为人类最赤裸本源的标志,承载了人类社会与思潮的几度阶梯。在《六月之蛇》里面,剥下人类社会属性的面具,在雨中与自然相互水乳交融,女性赤裸的身躯唤醒了在都市沉睡的本能欲望。可以说,这些原始性的符号成为了人的存活与生气的证明。
当然了,塚本晋也的可爱之处绝不止于这些老旧常谈,对《六月之蛇》的思考涉及到了新的层面,患了乳腺癌的女性没有切除乳房,而是在雨中洗净了“道德”,那么迎接她的终于是走向死亡吗?
春天,万物复苏,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时节,也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如果你只是在欣赏樱花开放时的繁茂绚丽,那就太遗憾了。“明治时代,有一个女孩跳瀑布自杀。她不是失志,也不是厌世,而是面对这么灿烂的青春,怕一旦消失,不知如何是好。不如像樱花一样,在生命最美丽的时候,随风离枝。”(《悲情城市》)这段话形象诠释了日本这个国度的审美格调——向死而生。
面对生命的无常而奋不顾身,从死亡的凄美当中寻求新生,在逼近狂野的意识边缘,她们获得了失落背后的喜悦,生命萌发的喜悦。从一种混沌的超验意识中,却得到了另一种维度的重逢(《死亡解剖》)。对于塚本晋也来说,他用自己的方式解构了言语无法穷尽的极致浪漫,为光怪陆离的世界点亮了生命姿态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