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令我慕名已久的处女作,只因为两年前影片在FIRST青年影展上以黑马姿态拿下最佳电影奖,以往在这个影展上获奖的作品都是有着鲜明的个性表达与新颖表现手法的作品,比如《心迷宫》和《北方一片苍茫》就是最突出的例子。这部《郊区的鸟》反而在导演风格上不够个性化,更像是一位初执导筒的资深影迷祭出各种似曾相识的手法,向自己崇拜的电影导演致敬。很明显看得出那些频繁出现的推拉镜头来自韩国导演洪常秀,而神秘主义的情节则是参考了泰国导演阿彼察邦,估计仇晟导演钟爱的导演片单还有一长串。我推测这也许是影片在FIRST影展上失落最佳导演奖的原因,因为之前的好几届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都花落同一部影片。

当然,这并非在全盘否定这部处女作。我认为这位迷影导演在时空建构上有其独特的魅力。故事中出现成人和儿童两个不同时空,从一开始泾渭分明的隔绝状态,到之后男主角在荒废的教室里读日记起,两个时空的界限逐渐模糊,而最后两个时空的衔接更出乎意料,令整部作品有着梦一样迷离虚幻的质感。鸟蛋、望远镜、流浪狗、矿泉水瓶、两个同名的主角,这些前后呼应的人物和细节,不断暗示两个时空之间微妙的联系,却又无法让人找到确切的答案。这种在叙事上故意错位与留白的手法给观众留下不少自行诠释的空间,不知不觉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诗意。

然而,这些剧本里的小心思不太够说服力地支撑起出导演的意图。这个故事似乎在哀悼城市现代化过程中不断遗失的美好,两个时空里隐藏的背景是这个城市的演变过程,从废弃的楼房到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从天真活泼的孩子到庸庸碌碌的职场青年。在高潮一幕,一群小孩在前往同班同学的路上逐渐走失的情形,似乎在暗示着纯真的失去,而男主角李淳在家中听朋友唱生日歌时流泪的一幕或许又是一种暗示。然而,这些核心含义不自洽的情节设计令叙事呈现出散漫的氛围,导演的重点过于强调在表现手法,而不是叙事和情感的统一,自然留给观众一种飘渺甚至是空洞的观感。

不得不提的还有演员的表演,小孩部分拍摄得出彩动人,无论是林间捕鸟还是玩枪战,都尽情发挥出儿童纯真无邪的本性。相比之下,成人的段落不如人意,两位男女主角之间毫无火花的演绎令人失望。导演似乎拿捏不准职业(成人)和非职业(儿童)演员各自的发挥,而导致出现明显的落差感。不过,这部处女作的获奖对于年轻导演有积极的意味,其大胆打破电影常规叙事的表达方式给国产艺术电影的未来增添更宝贵的可能性。


郊区的鸟(2018)

又名:Suburban Birds

上映日期:2021-02-26(中国大陆) / 2018-07-24(FIRST青年影展)片长:118分钟

主演:李淳 黄璐 龚子涵 邓竞 刘琦 许烁 钱炫邑 

导演:仇晟 / 编剧:仇晟 Qiu Sheng

郊区的鸟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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